◎腐向

◎迪雲

 

 

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拿著拐子,架在羅馬利歐的脖子上。

羅馬利歐身為加百羅涅第十代首領的左右手,也不是當假的。
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發生過,這還不算什麼。
「十天前。」絲毫不畏懼脖子上冰冷的觸感。
「那我怎麼會不知道?」將拐子再往上,逼迫羅馬利歐回答。
羅馬利歐內心有點生氣,但他還是保持冷靜。
「...我們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了。」
 
雲雀皺眉,思考著。
似乎有那麼一回事。
依稀記得幾天前,曾收到並處理掉類似加百羅涅十代病危速來的信息。

那時,雲雀恭彌只當那是跳馬迪諾為了見他弄出來的新把戲。

直到───
音訊全無。

原本,迪諾再忙,一天也至少會打一通電話。
雲雀恭彌一向把他當作騷擾。
然而,自從那封被雲雀當成垃圾的信息捎出後,雲雀的手機就連續保持沉默足足六天。
 
是有那麼點不習慣。
 
為了不讓心裡有可以煩惱的事,雲雀恭彌一向當下就處理。
這次也不例外。
迅速的打電話給草壁交代一些事項,並要他給自己買張去義大利的機票。
雲雀就這樣帶著雲豆直奔異鄉,連加百羅涅總部在哪裡都還不知道。

反正,去了他還是有辦法找到的。
 
 
雲雀恭彌何許人也?
花了三天找到了加百羅涅總部。
你說怎麼可能?
他利用了身為彭哥列雲之守護者的權利,有權利怎麼可能不用呢?
而彭哥列,也只能接受雲雀已經在義大利出沒的事實了。
 

跟著羅馬利歐走過重重關卡,來到加百羅涅最高級的醫療室。
羅馬利歐輕輕敲了門。
「BOSS,早安,您醒了嗎?我進去囉?」
雲雀恭彌不以為然,進去就進去,拖泥帶水的。
「請進。」迪諾的聲音傳來,精神飽滿。
「哇噢,真是病危。」雲雀又開始懷疑那信息的真實性。
羅馬利歐淡笑,多了抹苦澀。
「是對手注射了藥劑,針筒不乾淨有引起病變...算是慢性的吧。」
「還有呢?什麼時候會死?」雖然失禮,卻是重點。
「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發作,所以...」
羅馬利歐微微低頭。
那是加百羅涅的所有人都不樂見的情況。
「簡單來說就是不知道。」雲雀抬抬下巴,示意羅馬利歐開門。
羅馬利歐照辦。
 
 
雲雀迅速的環視整個房間。
醫療設備齊全,空間也夠大,還有浴室跟廁所。
迪諾面朝下趴在床上,抱著枕頭。
「早安,羅馬利歐。」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下傳來。
明明清醒了卻又不起床...
羅馬利歐稍稍嘆息,嘴角卻掛著寵膩的笑意。
「幾歲了還賴床?」羅馬利歐上前,撥撥迪諾的頭髮。
「又沒有關係...」口中有著撒嬌意味。
「很丟臉哪。」一想到自己最重要的少爺生病,羅馬利歐又捨不得對迪諾發脾氣。
連剩幾天,都不知道。
「反正只有你在看而已,恭彌又不在這裡。他怎麼都不來...」語氣多了點淡淡的失落。
明明有捎信息過去的呀。
也有可能對他來說,這種事根本不重要。
 
 
羅馬利歐忍住大笑的衝動,回答他家BOSS的話。
「恭先生他看到一定會說...」

「...再背對我我就咬死你。」雲雀接著開口。
「咦───?」迪諾迅速翻身爬起,瞪大雙眼看這雲雀。
天哪我該不會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吧?我看到恭彌耶。
「看什麼,想被咬殺嗎?」第一次看到有人生病還能這麼有精神。
(你忘了你當初還在住院期間殺人哪)
迪諾現在很開心。
臉上勾出一抹迪諾式超燦爛陽光笑容。
「恭彌你來看我嗎?」喔,這真是一個滿懷希望的問句。
「你這個月沒有記得捐款給並中。」啊,這真是一個慘無人道的答句。
結果,迪諾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還露出抱歉的表情。
「啊...我忘了...對不起。」低下頭,看起來就像個犯錯的小孩子。
 
這倒是稍微勾起了同樣被雲雀當垃圾看待的良心。
 
「咬殺、咬殺...」雲豆倒是很樂地停在迪諾身上,等著看戲。
迪諾臉上露出苦笑。
有時候,他真的覺得有其飼主必有其寵物。
 
「不要吵,雲豆。」雲雀反常的制止,輕撫雲豆倒是如往常般溫柔。
難得可以看到恭彌的表情放柔,迪諾盯著雲雀的臉,看得目不轉睛。
但是,該處理的不處理,等等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精彩、非常精彩、相當精彩。
所以,該做的事還是要做。

「那個...恭彌...我現在就去轉帳...」迪諾小心翼翼的開口,就怕破壞了雲雀的好心情。
不過,這句話正好造成反效果。
雲雀恭彌微微皺眉。
「不用了。」雲雀淡淡的說。
他本意根本就不是這個。
迪諾倒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,不管怎麼樣,說到卻沒做到是不對的。
雲雀見到他眉間的皺摺就心煩。
「種馬,現在馬上給我去刷牙,髒死了。」
「喔...」乖乖的起床,起身走向浴室。
「喂,你好起來以後要記得連本帶利還給我。我在這裡監督你的恢復情況,太慢就咬死你!」
雲雀看著迪諾,輕輕地說出這句話。
「咦...恭彌?你要留下來?!」迪諾露出超燦爛迪諾式陽光笑容,搭上一頭耀眼的金髮,讓雲雀睜不開眼。
「吵死了快去刷牙!」
 
 
 
 

等迪諾梳洗完畢,雲雀已經在翻迪諾的服裝,完全當成自己家了。
一出浴室就被衣服丟個正著,迪諾瞬間就往後倒,又撞回了浴室。
「嗚哇啊!好痛喔...恭彌...」可憐兮兮的撫著自己受創的後腦勺,迪諾眼巴巴的盯著雲雀看。
明明就知道羅馬力歐不在旁邊還拿衣服丟我......
「看什麼,你覺得我會去扶你嗎?」雲雀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說上揚,也不過上揚個零點零零三度。
迪諾認命的自己爬起來,顯得相當無奈。
不過,恭彌要留下來耶...
想著想著,臉上又露出笑容。
 
接著,拐子伺候。
 
 
因此,雲雀恭彌在加百羅涅住了下來。
他們的首領因此心情超好。
然而,他的心情和他的病情顯然是成反比的。
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跳馬迪諾身上的醫療管子愈來愈多。
 
 

「恭彌...」迪諾每次醒來,總是喚著他的名字。
「幹嘛?」放任自己的手被迪諾緊握,雲雀隨口回答。
迪諾輕輕一笑。
「我好愛你...」每天每天,迪諾‧加百羅涅都對雲雀恭彌重複這句話。
而雲雀,總是閉上眼,避而不答。
「你愛我嗎?」迪諾問道。
頭暈讓雲雀的臉在他眼中有些模糊。
「快死的人廢話不要那麼多。」
雲雀的話雖然不好聽,語氣卻多了一份淡淡的哀愁。
 

確認迪諾睡著了以後,雲雀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。
他需要到外面透透氣,因為加百羅涅的空氣太過沉重。
加百羅涅的庭園很漂亮,綠意盎然。
園中還有兩棵迪諾為了雲雀刻意植的櫻花樹。
雲雀走到櫻花樹前,折了幾條櫻花枝。
他想起迪諾的床頭櫃上,有一個空花瓶。
 
 
「羅馬利歐,趁現在恭彌不在,我想先立遺囑。」迪諾坐在床上,表情很正經。
「但是...!」羅馬利歐難得違抗,卻沒將話說完。
跳馬迪諾已經比他們所預計的多活了一個月,遺囑這東西,早該立了。
「治療的方法在我...後可以繼續研究下去,另外嘛...」
迪諾還沒說完,話就被打斷。
「你可以把你的器官捐出去試試。」雲雀恭彌的聲音響起。
他將櫻花枝放進花瓶,拿了一旁的水壺到了一些水。
迪諾和羅馬利歐感到十分尷尬。
雲雀轉身,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。
「要講什麼快講一講。」說完便離開房間,還不忘將門帶上。
羅馬利歐沉默著,將迪諾所說的話記錄下來。
 
 

待羅馬利歐離開,迪諾便躺回床上。
基本上他現在沒事最好別下床,畢竟帶著一堆管子也很難行動。
「講完了?」雲雀走進房裡,語氣不善。
「恭彌在吃羅馬利歐的醋嗎?」迪諾有些疲憊,但他還是笑笑地開著玩笑。
「咬死你...!」沒有承認有沒有否認,雲雀瞇起細長的雙眼。
以往,迪諾會笑著賠罪。
但今天不一樣,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。
「咬啊,咬這裡。」他輕笑。
雲雀的大腦一瞬間空白。
「恭彌,我愛你。就當做是最後一次吧。或許你以後咬我,我都不會痛了喔?」
迪諾的笑容,逐漸泛出苦澀。
避開雜亂的管子,雲雀恭彌啃上跳馬迪諾的嘴唇。
這會是他們,最難忘的一個吻。
 
 

「恭彌,我愛你。」這是迪諾隔天早上所說的第一句話。
「我聽煩了。」雲雀恭彌一就沒有給予正面回答。
「我怕我以後就沒機會說了,所以要先說嘛。」他抓住雲雀的手。
「哼。」
「陪我出去走走,好不好?裡面好悶....」迪諾抱怨。
「...嗯。」他撐起迪諾的身體,拿著點滴走向門外。
「不要滑倒喔。」迪諾笑著叮嚀。
滑倒?
雲雀皺皺眉頭。
地上明明就沒有水呀。
出現幻覺了嗎?
他垂下眼。
 

兩人坐在櫻花樹下,欣賞著已盛開的櫻花。
花瓣落在雲雀的髮梢上。
跳馬迪諾艱難地伸手,輕輕地剝掉那片櫻花瓣。
「恭彌,我愛你。」一會,他又開口。
「......」雲雀依舊不發一語。

「恭彌,我們快離開!」迪諾突然起身,抓著雲雀便要跑。
這個動作驚動了正在思考的雲雀。
他小心地拉住迪諾,以免點滴注射的地方被拉扯。
而消瘦且沒什麼力氣的迪諾也就只能乖乖坐好。
「幹什麼?」雲雀揚揚眉。
「有人要抓我啊!」迪諾說道。
雲雀向四下看了看。
加百羅涅總部一片祥和平靜。
哪有什麼人?
又是幻覺?
「我在這裡,」雲雀的語調放柔。
「我在這裡,他們帶不走你的。」他伸手抱了迪諾。
逐漸意識到,眼前的人,來日不多。
「嗯...恭彌,我有點累...」放鬆身體,迪諾回答。
雲雀恭彌難得地任跳馬迪諾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入眠。
照理說,跳馬迪諾的身體若允許,他跟雲雀在一起時他是根本捨不得話那些時間來睡覺的。
除非,他真的快睡著了。
輕撫著柔軟得金髮,雲雀不想猜測,猜測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。
 
不用等失去,失去前,就會開始懂得珍惜了吧。
 
「恭先生...」羅馬利歐放輕腳步,來到兩人身旁。
「有事?」雲雀挑眉,聲音卻不自覺地放低。
「不是今天,就是...明天了...」羅馬利歐撇頭,眼眶泛紅。
「講完了?」雲雀裝做方才聽到的話是不會發生的。
「不,我們想先謝謝你。謝謝你來陪BOSS,他很高興...」
不等雲雀趕人,羅馬利歐行了個禮,離開。
 
 
雲雀將迪諾背回房間,讓他躺在床上。
其實,不用羅馬力歐說,雲雀自己也感覺得出來的。
跳馬迪諾睡著的時間一天天變多,但一句句「我愛你」卻沒有減少。
他偶爾會不斷囈語,而雲雀所說的話會一直忘記。
會指控地上有水,指控房間裡有不存在的人。
鬧小孩子脾氣,喜歡蜷在被單裡。
最重要的是,他有時甚至遺忘加百羅涅的成員。
唯獨雲雀恭彌,他不曾遺忘。
 

當日下午,大量的人潮湧進加百羅涅。
彭哥列首領及其守護者全數到齊。
輕輕地打開門,澤田綱吉很慌亂。
「迪諾先生...」
眾人停滯。
雲雀恭彌閉著雙眼,安穩地睡在跳馬迪諾的懷中。
迪諾靠著床頭櫃半躺著,抬頭將食指放在唇上。
 
噓,恭彌在睡覺。
 
他溫柔地笑著,低頭繼續欣賞雲雀的睡臉。
跳馬迪諾的淺笑,溫柔,又幸福。
「笑什麼?」雲雀起身。
他現在的心情糟糕到極點。
雖然本人並不承認,不過雲雀恭彌這幾天的確因為「某些事」沒有睡好。
難得有個機會他睡得特別安穩,彭哥列又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進來。
「阿綱他們來了喔。」迪諾握著雲雀的手,微笑。
「哇噢,羅馬利歐都被你忘掉幾次了,你還記得他們?」雲雀諷刺。
「什麼啊...我又不是故意的...」他露出委曲的表情。
「是說,阿綱你們怎麼來了啊?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迪諾問道。
雖然口頭上這麼問,不過其實他心裡有個底。
時間到了吧。
「呃...這個...」阿綱囁嚅著。
真是的,這種話他哪講得出來啊!
「KUFUFU,我們接到通知說你快去輪迴了,所以就來囉。」
骸倒是完全不介意地直接說出口。
畢竟這種時候需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和數據,而不是安慰的話語。
「六道骸,你來亂的嗎?!」獄寺正好相反。他可是很尊重十代首領的意見的!
「吵死了。」雲雀冷冷地開口。
所有人都安靜下來。
「都給我滾出去,今天沒有咬死你們已經是奇蹟了。房間只能剩我一個人。」
以上是雲雀恭彌充滿殺氣的領土宣言。
「咦?那我呢?」不會連我都一起趕出去吧?迪諾苦笑。
「是種馬就給我乖乖待在這裡,哪都別想去。」
 
待眾人全部離開且關上門,迪諾才茫然地說了一句話。
「我快死了耶。可是我現在腦袋好清楚。」他望著雲雀。
「......你要我回答什麼?」雲雀回望著他。
「沒啦。只是,我真的不想死...」他抱緊雲雀。
「廢話。如果你想死那還不簡單,我直接咬死你就得了。」任迪諾抱著,雲雀回答。
「恭彌,阿綱常說我很堅強,可是我其實很懦弱...」
「嗯。」
「所以那時列恩才會給我鞭子吧。可是,我現在不能拿了。」他望向佈滿針孔痕跡的手腕。
「嗯。」雲雀抓了他的手。
「我現在,很怕。以後就碰不到恭彌了...」
迪諾微笑,眼眶卻承受不住淚的重量,水珠落了下來。
平常絕不會展現於眾人眼前的軟弱,此刻一瞬間爆發。
「你希望以後還看的到我嗎?」雲雀面無表情地問。
或許是因為,若是有表情,可能就跟著迪諾一起哭泣了吧。
「當然希望啊。」他伸手抱緊恭彌,卻明顯地感到力氣大不如從前,甚至還在流失。
「那,我允許你住到並盛來。」雲雀恭彌開口。
「謝謝。」迪諾笑著,眼淚卻依然落下。
感覺到意識逐漸模糊,迪諾開始慌張。
注意到摟著自己的人有些不對勁,錯亂中喊出了那人的名。
「迪諾...!」
「恭彌,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...」努力地眨掉淚水,他好想再仔細看看深愛的人的臉。
他把握機會,努力地繼續說話。
「你呢...?」
「什麼?」
「你愛我嗎?」
用盡力氣,迪諾艱難地開口。
說完這句話時,他已經聽不見聲音。
但他很確信,他看見了雲雀的唇輕輕地吐出那五個音。
 
 
 
「愛してる。」
 
 
 

跳馬迪諾笑了。
比以往的笑容都要更加耀眼。
他帶著笑,帶著雲雀恭彌遲來的告白,閉上雙眼。
 
 
 

愛してる。
 
 
~END~
 

翻外一:騷動
 
並盛中學發生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。
似乎有位定期捐款的大客戶逝世了吧,要葬在這裡最大的一棵櫻花樹下。
若是學校答應那也就罷了。
最可怕的是,居然有謠言此事是並中的秩序──雲雀恭彌所提出。
而一開始表示反對的部分成員們,不知為何到了最後通通都住院了。

透明的棺材和墓碑是高級的銀白色,邊框還鑲金。
眾人的眼神一直默默地停駐在裡頭金髮的男人身上。
「......有史以來對並盛中學做出做多貢獻的大客戶,他為我們改善...」
校長在台上口沫橫飛地敘述著那人的豐功偉業,還有一群虛偽的老師們拿出手帕拭拭眼睛。
因為風紀委員長的出席,台下的學生們到是很聽話,一律站的筆直,臉上還掛著悲傷的表情。
不過其實,雲雀恭彌根本沒在注意。
 
加百羅涅第十代首領的遺書在前幾廳於黑手黨界公開了。
因為沒有繼承人,於是餘下的成員全數轉入同盟家族彭哥列。
遺產表面上是全部屬於彭哥列。
然而實際上是,二分之一給予彭哥列,二分之一送給只有彭哥列知道的雲雀恭彌。

「現在,我們請風紀委員長上台致詞和獻花。」
掌聲響起,雲雀從容不迫地上了講台。
他不會什麼致詞,也不會笨到將自己和這人的關係公開。
不過是要宣布一些事罷了。
「增加一條新校規,凡對此櫻花樹、此人、此墓碑等相關事件做出負面評論或行為者,將───」
眾人屏息,等待咬殺二字。
雲雀恭彌勾起一抹微笑。
 

「以自身鮮血,灌溉並中一草一木。」
全場惡寒。
這條新校規的等級似乎是至上?
 
「我、我們現在請風紀委員長代表本校獻花。」校長結結巴巴地說道。
雲雀恭彌沒有準備花束,他隨手折了一條櫻花枝。
他打開關蓋,彎下身,力道微大地咬了金髮男子的嘴唇。
迪諾沒有任何回應。
因為,他再也無法擁有「痛」這樣的感覺了。

眾人鴉雀無聲。
即使再錯愕、再震驚,也沒有人敢打斷這份祥和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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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盛中學有棵櫻花樹,是雲雀委員長最喜歡待的地方。
偶爾,還能聽見雲雀恭彌獨自對櫻花束呢喃呢。
 
 
 
~FIN~
 
翻外二:名字
「迪諾、迪諾、迪諾...」
「雲豆,不要吵。」
雲雀恭彌阻止可愛卻惱人的聲音,準備上床睡覺。
睡覺前,他先按下事先借來的錄音機。
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曾在雲豆面前叫喚那種馬的名字,再說,他也只不過在義大利說了那麼一次。
但是,雲豆一直以來,就只會學雲雀說話呀。
那麼,就是自己無意識時所說的囉?
於是,雲雀才向澤田綱吉借了這台錄音機。
他到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說夢話的習慣。
 
「種馬迪諾....」「碰!」
以上是某天早上自雲之守護者的房間傳出來的聲音。
澤田綱吉吞吞口水,伸手敲了敲門。
可惡,我就說直接送給雲雀學長嘛,里包恩幹嘛還要我來拿啊...
「進來。」冰冷的聲音,告訴澤田綱吉房間的主人心情不太好。
阿綱小心地開了門,走了進去。
「那個...里包恩要我來拿錄音機...」
澤田綱吉盡可能裝作沒看見桌上疑似錄音機殘骸的破銅爛鐵。
「那東西壞了,回去。」
雲雀淡淡地開口。
不就是你剛剛弄壞的嗎?!
「是!」雖然心裡是那麼想,不過澤田綱吉也不是很敢表達自己的意見。
他關上門,迅速地離開。
「迪諾、迪諾、迪諾...」煩人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「雲豆,閉嘴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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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,那會是個在雲雀心中,永遠不會被抹滅的名字。
 
~FIN~
 

翻外三:輕柔
今天,雲雀恭彌照樣回到並盛中學的某棵櫻花樹下。
三年了,金髮男子的笑顏卻依舊如當初一般清晰地在雲雀的腦中浮現。
他被靠著櫻花束坐下。
花瓣落在雲雀的髮上。
雲雀不為所動。

以往,總有個外國人,笨手笨腳卻極其溫柔地,笑著為他撥掉落在他髮上的花瓣。
起風了。
風好巧不巧,輕輕地吹落雲雀髮上的花瓣。
柔柔的。
雲雀恭彌閉上眼。

「喂,是你嗎?」淡淡地開口,雲雀輕聲問。
沒有人回答。

他伸手,用手指碰觸樹下小小的銀白色墓碑。
 

輕輕地,柔柔地。
 

~FIN~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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